“宝藏男孩”游函:玩杂耍需要耐心,科研也是
游函
以下为今年笔者与游函的对话节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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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 | 杨 枭
责编 | 陈晓雪
语言学家如何学语言?
《知识分子》:你高中时的主修课程非常丰富,既有拉丁语和历史学,也有化学和音乐,为什么大学会选择主修语言学?
游函:我选择语言学,是因为它涵盖的学科最多,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讨论语言上的问题。语言学吸引我,是因为它对人类最重要,能够帮助不同地区的人交流,还与艺术、科学、修辞学等不同方面都有关系。语言学可以通过这些不同的领域来进行研究。
《知识分子》:有什么契机让你开始关注俄语和汉语?
游函:学习俄语是一个偶然的机会。我当时还是学生,正好有机会参加一个海外项目,这样就不用在德国服兵役*。在俄罗斯,我教一些小孩子玩杂耍,因而不得不学俄语。小孩子讲得很慢,而且很有耐心。我本不打算去学某一门特定的语言,但通过学俄语我发现,我想要学习很多门语言。自此,我开始学习更多的外语。
25年杂耍人生
《知识分子》: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玩杂耍的?
游函:我13岁开始玩杂耍的,到现在已经玩了25年啦!
《知识分子》:你觉得杂耍给你带来了什么?
游函:人们一般会说,玩杂耍需要的是智力,我觉得不对。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。【说着,镜头前的游函拿起一个球耍了起来】当我开始玩一个球,每当球掉了,就捡起来接着来,杂耍是永远不放弃,球永远都动起来,掉了就重新来,直到可以真正转起来。
耐心对研究也很重要,因为很多时候做研究时会遇到困境,但是要继续下去。我也学会了去相信我可以完成这个。我们得承认,有些事情我们不太行。但很多事情经过努力是可以实现的。即使最开始我还不行,但要有信心我最后可以完成。语言学也是,最开始不懂,但是我学了一年、两年,我最后就会弄明白它。
《知识分子》:你多久练习一次杂耍?
游函:我尽量每天都练习。我早上会练半个小时,如果研究工作太忙时,我大概每周练习两个半小时。
《知识分子》:在德国,杂耍很流行吗?
游函:非常流行。我刚开始玩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,更多的人踢足球。但是在大城市,比如柏林,有杂耍小圈子,倒不是专业的,大家完全是为了开心玩杂耍。
《知识分子》:想要入门的话,有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练习技巧?
游函:首先你拿一个球,练习左右手换【连线的游函开始实操左右手扔球】,然后你可以这样子来来回回很多次,就可以加入拍手,这是相当于同时做很多事,扔球-拍手-接球,扔球-拍手-接球……然后变成在腿下拍手。这时候要关注两件事:一个是多任务处理,另一个是控制节奏。对于杂耍来说掌握节奏很重要。为了可以玩五个球【游函耍的球突然从一个变成了五个】,你需要更多的时间练习。
《知识分子》:能分享一下正在进行的研究工作吗?
游函:我们现在正在建一个各个语言的数据库,主要基于南亚的一些语言,藏语、印度语、苗瑶语等等,我们想看这些语言是如何演化的,他们也与汉语的演化相关,但是又不同。这个研究很有趣,通过他们的关系,可以建立汉语的演化途径,苗瑶语在其中起怎样的作用。
《知识分子》:如何平衡科研、杂耍和个人生活?
游函:我在科研上花了非常多的时间,但还会花至少半个小时练习杂耍。我至少工作八个小时,有时候视工作情况而定。我过去工作更久,工作到九个小时,但我觉得那不健康。我也会花时间去度假,因为放松也很重要。
杂耍给我带来了快乐。我认为平衡工作和生活很重要。如果一个人整天都在工作,他会失去创造性。思想需要休息。但我发现这对很多人来说很困难,尤其当面临很大的压力时。每当需要完成很多论文,就不得不投入更多时间工作,就会更加得不到休息。遇到这种时候,我们需要多一点耐心。
参考文献: